自相遇的那刻就已經知曉。
同為向稻荷大神祈求而生的眷屬,同是名為狐的同族。 分別生為A跟O的彼此。 他們彼此就是彼此的「唯一」。 要是他們不允許的話我們就離開吧。 要是此世不接受我們的話我們就逃到彼岸吧。 我們是眷屬,稻荷大神是豐收的神祇。 我們的孩子(種子),不管在何處也會茁壯成長的。 那是他被拒絕成為三条一員的那天,那個人跟他說的話。 為了自己,他放棄了引以為傲的家名。 為了自己,他放棄了作為A的特權。 為了自己跟孩子,他放棄了某人兒子的身份選擇成為「父親」。 所以,他決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那個人。 只有那個人犧牲。不公平,不是嗎? 只要是跟這個人一起的話,他也願意離開這個他成長;家人所在的地方。 粟田口並不反對他們的組合,也很高興他倆之間孕育出新的生命。 留在自己所愛家人的身邊養育新生的家人是件幸福的事情。 但是,只有他感到幸福是沒有意義的。 一起。 他輕聲回答。 「番」的意義並不單只是頸項上的咬痕。 而是相伴一生永不分離的覺悟。 鳴狐不知道能否成為好媽媽,但小狐會幫鳴狐,對吧。 他微笑著握緊了那雙比自己來得要巨大的手,輕聲地說。 他所渴望的,並不是單方面的幸福。 亦不單是對方的幸福。 而是兩個人同甘共苦的「幸福」。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,即使是痛楚也會令人感到甜蜜。 x 最終在各方面的考慮下,他們還是寄於粟田口籬下。 「要是鳴你跟三条家的私奔哥哥我就去死!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!我由知道你是O那天就開始期待當伯父那麼久了!鳴你不能為了三条那臭種族歧視三K黨而讓我看不到我家可愛的小姪子出生長大!你───不───能!」 「吉光吵死了!我就說我已經跟本家沒什麼關係了為什麼要由我主持這個家族大會!本家的自己來啊!當主說話啊!」 「因為六叔公你是粟田口現在活著的輩份最大的一個!再說你不主持家族大會也只是到處去找道場踢館!來幫忙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小的不好嗎!我!我!嗚啊───」 「!?一期一振!小狐丸!快來幫忙把吉光拉下來啊!鳴狐你懷孕了不要動!亂!藥研!快去看著你們小叔叔別讓他亂來!」 在對方兄長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後,他最後成為了對方家中的一員。 雖然因為便利的問題,他並沒有冠上對方的姓氏,但除此以外他彷彿都已經跟三条無關了。 工作早已交接給兄長,除了必需的物品跟一張全家福外,他把所有東西都留了在三条。 除了自己身上所流著的血外,他真的只是「粟田口鳴狐的番──小狐丸」了。 把負擔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一次全都放下,在感到輕鬆的同時,也是有點寂寞。 畢竟,除了在O的認同的這件事外,他們也算是和睦的一家人。 父親對O的歧視也不是第一天的事,再優秀也絕不採用O的員工,戀愛史中除了初戀外都是A。就只不過是單戀的O已經擁有番,告白失敗就玻璃心看不起所有O,可真不要得呢。 要可惜今劍也已經檢查過也是A了,不然是他們兄弟中有一個是O的話,不知道那個臭老頭會怎樣做呢。 長兄已經因為番不被接納而離家多年,現在自己也離開了。 下一個,會是次兄嗎? 「我家的櫻花仍是花蕾,不像你們的白菊跟曼珠沙華一樣早已盛放。我不必著急喔。」 兄長總是打哈哈地帶過這個問題,但他是知道的。 那只是兄長的溫柔。 對他的,對長兄的,對弟弟們的,對那棵櫻花的。 只要他沒採下那枝櫻花,只要他依照父親的希望活著,只要他還是三条的繼承人,兄弟們就能夠無壓力地離開這個家。 那枝櫻花也不用承受那份害兄長必須捨棄一切的罪惡感。 策士呢兄長大人。 同為A。同為流有相同血緣的三条之子,他又怎可能沒有察覺呢。 為了兄弟是真的,但裝作偉大,最終也只是為了自己最心愛的那枝花而已。 要是他遇上同樣的事情,他也會做一樣的事情吧。 畢竟寵愛O是A的天性,可是。 歡迎回來,小狐。 他輕輕抱緊了那朵曼珠沙華,以及他懷中兩人的結晶。 對呢。只要是為了保護「自己心愛的伴侶」,自己難受也沒有關係。 他愛這個人,這個人也一樣愛著自己。 即使他不是A,對方不是O,也是一樣的。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? 《接續於合本中》 |